ormalized Version 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T25n1509_p0168b01║   
T25n1509_p0168b02║   大智度論釋初 品中羼提波羅蜜
T25n1509_p0168b03║   法忍義第二 十五 (卷第十五 )
T25n1509_p0168b04║   
T25n1509_p0168b05║   　　　　龍樹菩薩造
T25n1509_p0168b06║   　　　　後秦龜茲國三藏鳩摩羅什
T25n1509_p0168b07║   　　　　奉　詔譯
T25n1509_p0168b08║   　云 何 名法忍？　忍諸恭敬、供 養眾生，及諸瞋惱、
T25n1509_p0168b09║   　婬欲之 人，是名生忍。　忍其供 養、恭敬法，及瞋
T25n1509_p0168b10║   　惱、婬欲法，是為法忍。　復次，法忍者，於內六
T25n1509_p0168b11║   　情不著，於外六 塵不受，能於此二 不作
T25n1509_p0168b12║   　分別 。何 以 故？內相如外，外相如內，二 相俱
T25n1509_p0168b13║   　不可得故；一 相故，因緣合故，其實空故，一 切
T25n1509_p0168b14║   　法相常清淨故，如真際法性相故，不二 入 故，
T25n1509_p0168b15║   　雖無二 亦不一 。如是觀諸法，心信 不轉；
T25n1509_p0168b16║   　是名法忍。　如《毘摩羅鞊經》中，法住 菩薩
T25n1509_p0168b17║   　說：「生、滅為二 ；不生、不滅是不二 入 法門。」乃至
T25n1509_p0168b18║   　文殊尸利 說：「無聞、無見，一 切心滅，無說、無
T25n1509_p0168b19║   　語，是不二 入 法門。」毘摩羅鞊默然無言，諸
T25n1509_p0168b20║   　菩薩讚言：「善哉！善哉！是真不二 入 法門。」　復次，
T25n1509_p0168b21║   　一 切法有二 種：一 者、眾生，二 者、諸法。菩薩
T25n1509_p0168b22║   　於眾生中忍，如先說；今說法中忍。法有
T25n1509_p0168b23║   　二 種：心法，非心法。　非心法中有內、有外：外
T25n1509_p0168b24║   　有寒熱、風雨等；內有飢渴、老病死等。如是
T25n1509_p0168b25║   　等種種，名為非心法。　心法中有二 種：一 者、瞋
T25n1509_p0168b26║   　恚、憂愁、疑等；二 者、婬欲、憍慢等。是二 名為心
T25n1509_p0168b27║   　法。　菩薩於此二 法，能忍不動 ，是名法忍。　問
T25n1509_p0168b28║   曰：　於眾生中若瞋惱害命得罪，憐愍得福；
T25n1509_p0168b29║   　寒熱、風雨，無有增損，云 何 而忍？　答曰：　雖無
T25n1509_p0168c01║   　增損而自生惱亂 憂苦，害菩薩道，以 是故，
T25n1509_p0168c02║   　應當忍。　復次，非但 殺惱眾生故得罪，為惡
T25n1509_p0168c03║   　心作因緣故有罪。所以 者何 ？雖殺眾生
T25n1509_p0168c04║   　而無記心，是便 無罪；慈念眾生，雖無所與
T25n1509_p0168c05║   　而大得福；以 是故，寒熱、風雨，雖無增損，然
T25n1509_p0168c06║   　以 能生惡意故得罪。以 是故，應當忍。　復次，
T25n1509_p0168c07║   　菩薩自知宿罪因緣：「生此苦處，此我自作，
T25n1509_p0168c08║   　我應自受。」如是思惟，是故能忍。　復次，菩薩思
T25n1509_p0168c09║   　惟：「國土有二 種：有淨，有不淨。」菩薩若生不
T25n1509_p0168c10║   　淨國中，受此辛苦、飢寒眾惱，自發淨願：「我
T25n1509_p0168c11║   　成佛時，國中無此眾苦。」「此雖不淨，乃是我
T25n1509_p0168c12║   　利 。」　復次，菩薩思惟：「世 間八 法，賢聖所不能
T25n1509_p0168c13║   　免，何 況於我？」以 是故，應當忍。　復次，菩薩思
T25n1509_p0168c14║   　惟：「知此人身無牢無強，為老、病、死所逐；
T25n1509_p0168c15║   　雖復天身清淨，無老、無病，耽著天樂，譬如
T25n1509_p0168c16║   　醉人，不得修 行道福，出家離欲。」以 是故，
T25n1509_p0168c17║   　於此人身自忍修 福，利 益眾生。　復次，菩薩
T25n1509_p0168c18║   　思惟：「我受此四大、五 眾身，應有種種苦分，
T25n1509_p0168c19║   　無有受身而不苦者；富貴、貧賤，出家、在家，
T25n1509_p0168c20║   　愚智、明闇，無得免者。何 以 故？富貴之 人，常
T25n1509_p0168c21║   　有畏怖，守護財物，譬如肥羊，早就屠机，
T25n1509_p0168c22║   　如烏銜肉，眾烏逐之 ；貧賤之 人，有飢、寒之
T25n1509_p0168c23║   　苦。出家之 人，今世 雖苦，後世 受福得道；在
T25n1509_p0168c24║   　家之 人，今世 雖樂，後世 受苦。愚人先求今
T25n1509_p0168c25║   　世 樂，無常對至，後則 受苦；智人思惟無常
T25n1509_p0168c26║   　苦，後則 受樂得道。如是等受身之 人，無不
T25n1509_p0168c27║   　有苦。」是故菩薩應當行忍。　復次，菩薩思惟：
T25n1509_p0168c28║   　「一 切世 間皆苦，我當云 何 於中而欲求樂？」
T25n1509_p0168c29║   　復次，菩薩思惟：「我於無量劫 中常受眾苦，
T25n1509_p0169a01║   　無所利 益，未曾為法；今日為眾生求佛
T25n1509_p0169a02║   　道，雖受此苦，當得大利 。是故外、內諸苦，悉
T25n1509_p0169a03║   　當忍受。」　復次，菩薩大心誓願：「若阿鼻泥犁苦，
T25n1509_p0169a04║   　我當忍之 ，何 況小苦而不能忍？若小不
T25n1509_p0169a05║   　忍，何 能忍大？」　如是種種外法中忍，名曰法
T25n1509_p0169a06║   　忍。　問曰：　云 何 內心法中能忍？　答曰：　菩薩思
T25n1509_p0169a07║   　惟：「我雖未得道，諸結未斷，若當不忍，與凡
T25n1509_p0169a08║   　人不異，非為菩薩。」　復自思惟：「若我得道，斷
T25n1509_p0169a09║   　諸結使，則 無法可忍。」　復次，「飢渴、寒熱，是外
T25n1509_p0169a10║   　魔軍；結使、煩惱，是內魔賊。我當破此二 軍
T25n1509_p0169a11║   　以 成佛道；若不爾者，佛道不成。」　如說佛苦
T25n1509_p0169a12║   　行六 年，魔王來言：「剎利 貴人，汝千分生中正
T25n1509_p0169a13║   　有一 分活耳！速起還國，布施修 福，可得今
T25n1509_p0169a14║   　世 、後世 ，人中、天上之 樂；道不可得，汝唐勤
T25n1509_p0169a15║   　苦；汝若不受軟言，守迷不起，我當將大
T25n1509_p0169a16║   　軍眾來擊破汝！」　菩薩言：「我今當破汝大力
T25n1509_p0169a17║   　內軍，何 況外軍？」　魔言：「何 等是我內軍？」　答曰：
T25n1509_p0169a18║   　「欲是汝初 軍，　　憂愁為第二 ，
T25n1509_p0169a19║   　　飢渴第三軍，　　渴愛為第四，
T25n1509_p0169a20║   　　睡眠第五 軍，　　怖畏為第六 ，
T25n1509_p0169a21║   　　疑悔第七軍，　　瞋恚為第八 ，
T25n1509_p0169a22║   　　利 養虛稱九，　　自高蔑人十。
T25n1509_p0169a23║   　　如是等軍眾，　　厭沒出家人；
T25n1509_p0169a24║   　　我以 禪智力 ，　　破汝此諸軍，
T25n1509_p0169a25║   　　得成佛道已，　　度脫一 切人。」
T25n1509_p0169a26║   　菩薩於此諸軍雖未能破，著忍辱鎧，捉智
T25n1509_p0169a27║   　慧劍 ，執禪定楯，遮諸煩惱箭，是名內忍。
T25n1509_p0169a28║   　復次，菩薩於諸煩惱中，應當修 忍，不應斷
T25n1509_p0169a29║   　結。何 以 故？　若斷結者，所失甚多，墮阿羅漢
T25n1509_p0169b01║   　道中，與根敗無異。是故遮而不斷，以 修 忍
T25n1509_p0169b02║   　辱，不隨結使。　問曰：　云 何 結使未斷而能不
T25n1509_p0169b03║   　隨？　答曰：　正思惟故，雖有煩惱而能不隨。
T25n1509_p0169b04║   　復次，思惟觀空、無常相故，雖有妙好五 欲，
T25n1509_p0169b05║   　不生諸結。譬如國王有一 大臣，自覆藏
T25n1509_p0169b06║   　罪，人所不知。王言：「取無脂肥羊來，汝若
T25n1509_p0169b07║   　不得者，當與汝罪。」大臣有智，繫一 大羊，以
T25n1509_p0169b08║   　草穀好養；日三以 狼而畏怖之 ，羊雖得養，
T25n1509_p0169b09║   　肥而無脂。牽羊與王，王遣人殺之 ，肥而無
T25n1509_p0169b10║   　脂。王問：「云 何 得爾？」答以 上事 。菩薩亦如是，
T25n1509_p0169b11║   　見無常、苦、空狼，令諸結使脂消，諸功 德肉肥。
T25n1509_p0169b12║   　復次，菩薩功 德福報無量故，其心柔軟，諸結
T25n1509_p0169b13║   　使薄，易修 忍辱。譬如師子王，在林中吼，有
T25n1509_p0169b14║   　人見之 ，叩頭求哀，則 放令去；虎豹小物，不
T25n1509_p0169b15║   　能爾也。何 以 故？師子王貴獸，有智分別 故；
T25n1509_p0169b16║   　虎豹賤蟲，不知分別 故。又如壞軍，得值大
T25n1509_p0169b17║   　將則 活，值遇小兵 則 死。　復次，菩薩智慧力 ，
T25n1509_p0169b18║   　觀瞋恚有種種諸惡，觀忍辱有種種功 德，
T25n1509_p0169b19║   　是故能忍結使。　復次，菩薩心有智力 ，能斷
T25n1509_p0169b20║   　結使，為眾生故久 住 世 間；知結使是賊，是
T25n1509_p0169b21║   　故忍而不隨。菩薩繫此結賊，不令縱逸而
T25n1509_p0169b22║   　行功 德；譬如有賊，以 因緣故不殺，堅閉
T25n1509_p0169b23║   　一 處而自修 事 業。　復次，菩薩實知諸法相
T25n1509_p0169b24║   　故，不以 諸結使為惡，不以 功 德為妙；是
T25n1509_p0169b25║   　故於結不瞋，功 德不愛。以 此智力 故，能修
T25n1509_p0169b26║   　忍辱。如偈說：
T25n1509_p0169b27║   　「菩薩斷除諸不善，　　乃至極微滅無餘；
T25n1509_p0169b28║   　　大功 德福無有量，　　所造事 業無不辦。
T25n1509_p0169b29║   　　菩薩大智慧力 故，　　於諸結使不能惱；
T25n1509_p0169c01║   　　是故能知諸法相，　　生死涅槃一 無二 。」
T25n1509_p0169c02║   　如是種種因緣，雖未得道，於諸煩惱法中
T25n1509_p0169c03║   　能忍，是名法忍。　復次，菩薩於一 切法，知一
T25n1509_p0169c04║   　相無二 。　一 切法可識相，故言一 。眼識識色，
T25n1509_p0169c05║   　乃至意識識法，是可識相法，故言一 。　復次，
T25n1509_p0169c06║   　一 切法可知相，故言一 。苦法智、苦比智，知苦
T25n1509_p0169c07║   　諦；集法智、集比智，知集諦；滅法智、滅比智，
T25n1509_p0169c08║   　知滅諦；道法智、道比智，知道諦。及善世 智，
T25n1509_p0169c09║   　亦知苦、集、滅、道，虛空非智緣滅，是可知相法，
T25n1509_p0169c10║   　故言一 。　復次，一 切法可緣相，故言一 。眼識
T25n1509_p0169c11║   　及眼識相應法緣色；耳識、鼻識、舌識、身識亦
T25n1509_p0169c12║   　如是；意識及意識相應法，亦緣眼、亦緣色、
T25n1509_p0169c13║   　亦緣眼識，乃至緣意、緣法、緣意識。一 切法
T25n1509_p0169c14║   　可緣相，故言一 。　復次，有人言：一 切法各皆
T25n1509_p0169c15║   　一 ，一 復有一 名為二 ，三一 名為三，如是乃
T25n1509_p0169c16║   　至千萬，皆是一 而假名為千萬。　復次，一 切
T25n1509_p0169c17║   　法中有相，故言一 ；一 相故，名為一 。一 切物
T25n1509_p0169c18║   　名為法；法相故名為一 。如是等無量一 門，
T25n1509_p0169c19║   　破異相，不著一 ，是名法忍。
T25n1509_p0169c20║   　復次，菩薩觀一 切為二 。　何 等二 ？二 名內、外
T25n1509_p0169c21║   　相。內、外相故，內非外相，外非內相。　復次，一
T25n1509_p0169c22║   　切法有、無相故為二 。空、不空，常、非常，我、非我，
T25n1509_p0169c23║   　色、非色，可見、不可見，有對、非有對，有漏、無漏，有
T25n1509_p0169c24║   　為、無為，心法、非心法，心數法、非心數法，心相應
T25n1509_p0169c25║   　法、非心相應法。　如是無量二 門，破一 不著
T25n1509_p0169c26║   　二 ，是名為法忍。　復次，菩薩或觀一 切法為
T25n1509_p0169c27║   　三。　何 等為三？下、中、上；善、不善、無記；有、無、非有
T25n1509_p0169c28║   　非無；見諦斷、思惟斷、無斷；學、無學、非學非無
T25n1509_p0169c29║   　學；報、有報、非報非有報。　如是無量三門，破一
T25n1509_p0170a01║   　不著異，是名為法忍。　復次，菩薩雖未得無
T25n1509_p0170a02║   　漏道，結使未斷，能信 無漏聖法，及三種法
T25n1509_p0170a03║   　印：一 者、一 切有為生法無常等印，二 者、一 切
T25n1509_p0170a04║   　法無我印，三者、涅槃實法印。　得道賢聖人，自
T25n1509_p0170a05║   　得自知；菩薩雖未得道，能信 能受，是名法
T25n1509_p0170a06║   　忍。　復次，於十四難不答法中，有常、無常等，
T25n1509_p0170a07║   　觀察無礙，不失中道，是法能忍，是為法忍。
T25n1509_p0170a08║   　如一 比丘於此十四難思惟觀察，不能通
T25n1509_p0170a09║   　達，心不能忍；持衣鉢至佛所，白佛言：「佛
T25n1509_p0170a10║   　能為我解此十四難，使我意了 者，當作弟
T25n1509_p0170a11║   　子；若不能解，我當更求餘道！」　佛告：「癡人！汝
T25n1509_p0170a12║   　本共我要誓：『若答十四難，汝作我弟子』耶？」
T25n1509_p0170a13║   　比丘言：「不也！」　佛言：「汝癡人今何 以 言：『若不答
T25n1509_p0170a14║   　我，不作弟子？』我為老、病、死人說法濟度；此
T25n1509_p0170a15║   　十四難是鬪諍法，於法無益，但 是戲論，何 用
T25n1509_p0170a16║   　問為？若為汝答，汝心不了 ，至死不解，不
T25n1509_p0170a17║   　能得脫生、老、病、死。譬如有人身被毒箭，親
T25n1509_p0170a18║   　屬呼醫，欲為出箭塗藥，便 言：『未可出箭，
T25n1509_p0170a19║   　我先當知汝姓字、親里，父、母年歲；次欲知
T25n1509_p0170a20║   　箭出在何 山，何 木、何 羽，作箭鏃者為是何
T25n1509_p0170a21║   　人，是何 等鐵；復欲知弓何 山木，何 蟲角；復
T25n1509_p0170a22║   　欲知藥是何 處生，是何 種名；如是等事 ，盡
T25n1509_p0170a23║   　了 了 知之 ，然後聽汝出箭塗藥。』」　佛問比丘：
T25n1509_p0170a24║   　「此人可得知此眾事 ，然後出箭不？」　比丘言：
T25n1509_p0170a25║   　「不可得知！若待盡知，此則 已死。」　佛言：「汝亦
T25n1509_p0170a26║   　如是！為邪見箭愛毒塗，已入 汝心，欲拔此
T25n1509_p0170a27║   　箭，作我弟子；而不欲出箭，方欲求盡世
T25n1509_p0170a28║   　間常、無常，邊、無邊等，求之 未得，則 失慧命，
T25n1509_p0170a29║   　與畜生同死，自投黑闇！」　比丘慚愧，深識佛
T25n1509_p0170b01║   　語，即得阿羅漢道。　復次，菩薩欲作一 切智
T25n1509_p0170b02║   　人，應推求一 切法，知其實相；於十四難中
T25n1509_p0170b03║   　不滯、不礙，知其是心重病，能出、能忍，是名
T25n1509_p0170b04║   　法忍。　復次，佛法甚深，清淨微妙，演暢種種無
T25n1509_p0170b05║   　量法門，能一 心信 受，不疑、不悔，是名法忍。
T25n1509_p0170b06║   　如佛所言：「諸法雖空，亦不斷，亦不滅；諸法
T25n1509_p0170b07║   　因緣相續生，亦非常；諸法雖無神，亦不失
T25n1509_p0170b08║   　罪福。」一 心念頃，身諸法、諸根、諸慧，轉滅不
T25n1509_p0170b09║   　停 ，不至後念；新新生滅，亦不失無量世
T25n1509_p0170b10║   　中因緣業。諸眾、界、入 中皆空無神，而眾生輪
T25n1509_p0170b11║   　轉五 道中受生死。　如是等種種甚深微妙
T25n1509_p0170b12║   　法，雖未得佛道，能信 能受不疑、不悔，是
T25n1509_p0170b13║   　為法忍。　復次，阿羅漢、辟支佛畏惡生死，早
T25n1509_p0170b14║   　求入 涅槃；菩薩未得成佛，而欲求一 切
T25n1509_p0170b15║   　智，欲憐愍眾生，欲了 了 分別 知諸法實相，
T25n1509_p0170b16║   　是中能忍，是名法忍。　問曰：　云 何 觀諸法實
T25n1509_p0170b17║   　相？　答曰：　觀知諸法無有瑕隟，不可破、不
T25n1509_p0170b18║   　可壞，是為實相。　問曰：　一 切語，皆可答、可破、
T25n1509_p0170b19║   　可壞，云 何 言「不可破壞，是為實相」？　答曰：
T25n1509_p0170b20║   　以 諸法不可破故，佛法中一 切言語道過，
T25n1509_p0170b21║   　心行處滅，常不生不滅，如涅槃相。何 以 故？若
T25n1509_p0170b22║   　諸法相實有，不應無；若諸法先有今無，則
T25n1509_p0170b23║   　是斷滅。　復次，諸法不應是常。何 以 故？若常
T25n1509_p0170b24║   　則 無罪、無福，無所傷 殺，亦無施命，亦無
T25n1509_p0170b25║   　修 行利 益，亦無縛、無解，世 間則 是涅槃。如
T25n1509_p0170b26║   　是等因緣故，諸法不應常。　若諸法無常，則
T25n1509_p0170b27║   　是斷滅，亦無罪、無福，亦無增損功 德業，因
T25n1509_p0170b28║   　緣果報亦失，如是等因緣故，諸法不應無
T25n1509_p0170b29║   　常。　問曰：　汝言「佛法中常亦不實，無常亦不實」，
T25n1509_p0170c01║   　是事 不然！何 以 故？佛法中常亦實，無常亦
T25n1509_p0170c02║   　實。常者，數緣盡、非數緣盡，虛空，不生、不住 、不
T25n1509_p0170c03║   　滅故，是常相；無常者，五 眾生、住 、滅故，無常
T25n1509_p0170c04║   　相。汝何 以 言：「常、無常皆不實」？　答曰：　聖人有
T25n1509_p0170c05║   　二 種語：一 者、方便 語；二 者、直語。方便 語者，為
T25n1509_p0170c06║   　人、為因緣故。為人者，為眾生說是常、是無
T25n1509_p0170c07║   　常，如對治悉檀中說。若說無常，欲拔眾生
T25n1509_p0170c08║   　三界著樂；佛思惟：「以 何 令眾生得離欲？」是
T25n1509_p0170c09║   　故說無常法。如偈說：
T25n1509_p0170c10║   　「若觀無生法，　　於生法得離；
T25n1509_p0170c11║   　　若觀無為法，　　於有為得離。」
T25n1509_p0170c12║   　云 何 「生」？「生」名因緣和合，無常，不自在，屬因
T25n1509_p0170c13║   　緣；有老、病、死相，欺誑相，破壞相，是名「生」；
T25n1509_p0170c14║   　生則 是有為法。如對治悉檀說：常、無常，非
T25n1509_p0170c15║   　實相，二 俱 過故。若諸法非有常、非無常，是
T25n1509_p0170c16║   　為愚癡論。所以 者何 ？若非有則 破無，若非
T25n1509_p0170c17║   　無則 破有；若破此二 事 ，更有何 法可說？　問
T25n1509_p0170c18║   曰：　佛法常空相中，非有、非無；空以 除有，空
T25n1509_p0170c19║   　空遮無，是為非有、非無，何 以 言愚癡論？　答
T25n1509_p0170c20║   曰：　佛法實相，不受、不著。汝非有、非無受著故，
T25n1509_p0170c21║   　是為癡論。若言非有、非無，是則 可說、可
T25n1509_p0170c22║   　破，是心生處，是鬪諍處。　佛法則 不然，雖因緣
T25n1509_p0170c23║   　故說非有、非無，不生著；不生著則 不可壞、
T25n1509_p0170c24║   　不可破。諸法若有邊，若無邊，若有無邊，若非
T25n1509_p0170c25║   　有無邊；若死後有去，若死後無去，若死後有
T25n1509_p0170c26║   　去無去，若死後非有去非無去；是身是神，
T25n1509_p0170c27║   　身異神異，亦如是，皆不實。於六 十二 見中
T25n1509_p0170c28║   　觀諸法，亦皆不實。　如是一 切除却，信 佛法
T25n1509_p0170c29║   　清淨不壞相，心不悔、不轉，是名法忍。　復次，
T25n1509_p0171a01║   　有、無二 邊，觀諸法生時、住 時，則 為有見相；
T25n1509_p0171a02║   　觀諸法老時、壞時，則 為無見相；三界眾生，多
T25n1509_p0171a03║   　著此二 見相。是二 種法，虛誑不實。若實有
T25n1509_p0171a04║   　相則 不應無，何 以 故？今無先有，則 墮斷中，
T25n1509_p0171a05║   　若斷是則 不然。　復次，一 切諸法，名字和合故，
T25n1509_p0171a06║   　謂之 為有；以 是故，名字和合所生法不可
T25n1509_p0171a07║   　得。　問曰：　名字所生法，雖不可得，則 有名字
T25n1509_p0171a08║   　和合！　答曰：　若無法，名字為誰而和合？是則
T25n1509_p0171a09║   　無名字。　復次，若諸法實有，不應以 心識故
T25n1509_p0171a10║   　知有；若以 心識故知有，是則 非有。如地
T25n1509_p0171a11║   　堅相，以 身根、身識知故有，若無身根、身識
T25n1509_p0171a12║   　知，則 無堅相。　問曰：　身根，身識，若知、若不知，而
T25n1509_p0171a13║   　地常是堅相！　答曰：　若先自知有堅相，若從
T25n1509_p0171a14║   　他聞則 知有堅相；若先不知、不聞，則 無堅
T25n1509_p0171a15║   　相。　復次，地若常是堅相，不應捨其相，如凝
T25n1509_p0171a16║   　酥、蠟蜜、樹膠，融則 捨其堅相，墮濕相中；金、
T25n1509_p0171a17║   　銀、銅、鐵等亦爾。如水為濕相，寒則 轉為堅
T25n1509_p0171a18║   　相。如是等種種，悉皆捨相。　復次，諸論議師
T25n1509_p0171a19║   　輩有能令無、無能令有；諸賢聖人、坐禪人
T25n1509_p0171a20║   　能令地作水、水作地。如是等諸法皆可轉，
T25n1509_p0171a21║   　如十一 切入 中說。　復次，是有見，為貪欲、瞋恚、
T25n1509_p0171a22║   　愚癡、結縛、鬪諍故生；若有生此欲、恚等處，
T25n1509_p0171a23║   　是非佛法。何 以 故？佛法相善淨故，以 是故非
T25n1509_p0171a24║   　實。　復次，一 切法有二 種：色法，無色法。　色法
T25n1509_p0171a25║   　分析乃至微塵，散滅無餘，如〈檀波羅蜜品〉破
T25n1509_p0171a26║   　施物中說。　無色法五 情所不知故，意情生、
T25n1509_p0171a27║   　住 、滅時觀故，知心有分，有分故無常，無常
T25n1509_p0171a28║   　故空，空故非有。　彈指頃有六 十時，一 一 時
T25n1509_p0171a29║   　中，心有生、滅；相續生故，知是貪心，是瞋心，是
T25n1509_p0171b01║   　癡心，是信 心，清淨智慧禪定心。行者觀心生、
T25n1509_p0171b02║   　滅，如流水、燈焰，此名入 空智門。何 以 故？若一
T25n1509_p0171b03║   　時生，餘時中滅者，此心應常。何 以 故？此極少
T25n1509_p0171b04║   　時中無滅故；若一 時中無滅者，應終始無
T25n1509_p0171b05║   　滅。　復次，佛說有為法，皆有三相。若極少時中
T25n1509_p0171b06║   　生而無滅者，是為非有為法。若極少時中心
T25n1509_p0171b07║   　生、住 、滅者，何 以 但 先生而後滅，不先滅而後
T25n1509_p0171b08║   　生？　復次，若先有心後有生，則 心不待生；何
T25n1509_p0171b09║   　以 故？先已有心故。若先有生，則 生無所生。
T25n1509_p0171b10║   　又生、滅性相違，生則 不應有滅，滅時不應
T25n1509_p0171b11║   　有生。以 是故，一 時不可得，異亦不可得，是
T25n1509_p0171b12║   　即無生；若無生，則 無住 、滅；若無生、住 、滅，則
T25n1509_p0171b13║   　無心數法；無心數法，則 無心不相應諸行。
T25n1509_p0171b14║   　色、無色法無故，無為法亦無。何 以 故？因有為
T25n1509_p0171b15║   　故有無為；若無有為，則 亦無無為。　復次，見
T25n1509_p0171b16║   　作法無常故；知不作法常。若然者，今見作
T25n1509_p0171b17║   　法是有法；不作法應是無法。以 是故，常法不
T25n1509_p0171b18║   　可得。　復次，外道及佛弟子，說常法有同、有
T25n1509_p0171b19║   　異：同者，虛空、涅槃；外道有神、時、方、微塵、冥
T25n1509_p0171b20║   　初 ，如是等名為異。又佛弟子說：「非數緣滅
T25n1509_p0171b21║   　是常。」又復言：「滅因緣法常；因緣生法無常。」
T25n1509_p0171b22║   　摩訶衍中常法——法性、如、真際，如是等種種，
T25n1509_p0171b23║   　名為常法。虛空、涅槃，如先〈讚菩薩品〉中說。神
T25n1509_p0171b24║   　及時、方、微塵，亦如上說。以 是故，不應言諸
T25n1509_p0171b25║   　法有。　若諸法無者，有二 種：一 者、常無，二 者、
T25n1509_p0171b26║   　斷滅故無。　若先有今無，若今有後無，是則 斷
T25n1509_p0171b27║   　滅。若然者，則 無因緣；無因緣者，應一 物中
T25n1509_p0171b28║   　出一 切物，亦應一 切物中都無所出。　後世
T25n1509_p0171b29║   　中亦如是，若斷罪福因緣，則 不應有貧富、
T25n1509_p0171c01║   　貴賤之 異，及墮惡道、畜生中。　若言常無，則
T25n1509_p0171c02║   　無苦、集、滅、道；若無四諦，則 無法寶；若無
T25n1509_p0171c03║   　法寶，則 無八 賢聖道；若無法寶、僧 寶，則 無
T25n1509_p0171c04║   　佛寶；若如是者，則 破三寶。　復次，若一 切法實
T25n1509_p0171c05║   　空者，則 無罪福，亦無父母，亦無世 間禮法，
T25n1509_p0171c06║   　亦無善無惡。然則 善、惡同門，是、非一 貫，一 切
T25n1509_p0171c07║   　物盡無，如夢中所見。若言實無，有如是失，
T25n1509_p0171c08║   　此言誰當信 者！　若言顛倒故見有者，當見
T25n1509_p0171c09║   　一 人時，何 以 不見二 、三？以 其實無而顛倒
T25n1509_p0171c10║   　見故。　若不墮此有、無見，得中道實相。云
T25n1509_p0171c11║   　何 知實？如過去恒河沙等諸佛菩薩所知所
T25n1509_p0171c12║   　說，未來恒河沙等諸佛菩薩所知所說，現在
T25n1509_p0171c13║   　恒河沙等諸佛菩薩所知所說。　信 心大故，不
T25n1509_p0171c14║   　疑、不悔；信 力 大故，能持、能受；是名法忍。　復
T25n1509_p0171c15║   　次，禪定力 故，心柔軟清淨，聞諸法實相，應心
T25n1509_p0171c16║   　與會，信 著深入 ，無疑無悔。所以 者何 ？疑、悔
T25n1509_p0171c17║   　是欲界繫法，麁惡故不入 柔軟心中，是
T25n1509_p0171c18║   　名法忍。　復次，智慧力 故，於一 切諸法中種
T25n1509_p0171c19║   　種觀，無有一 法可得者；是法能忍、能受，不
T25n1509_p0171c20║   　疑、不悔，是名法忍。　復次，菩薩思惟：「凡夫人
T25n1509_p0171c21║   　以 無明毒故，於一 切諸法中作轉相——非常
T25n1509_p0171c22║   　作常想，苦作樂想，無我有我想，空謂有實，
T25n1509_p0171c23║   　非有為有，有為非有，如是等種種法中作
T25n1509_p0171c24║   　轉相。得聖實智慧，破無明毒，知諸法實相。」
T25n1509_p0171c25║   　得無常、苦、空、無我智慧，棄捨不著，是法能忍，
T25n1509_p0171c26║   　是名法忍。　復次，觀一 切諸法，從本已來常
T25n1509_p0171c27║   　空，今世 亦空，是法能信 、能受，是為法忍。　問曰：
T25n1509_p0171c28║   　若從本已來常空，今世 亦空，是為惡邪，云 何
T25n1509_p0171c29║   　言法忍？　答曰：　若觀諸法常畢竟空，取相心著，
T25n1509_p0172a01║   　是為惡邪見；若觀空不著，不生邪見，是為
T25n1509_p0172a02║   　法忍。如偈說：
T25n1509_p0172a03║   　「諸法性常空，　　心亦不著空；
T25n1509_p0172a04║   　　如是法能忍，　　是佛道初 相。」
T25n1509_p0172a05║   　如是等種種入 智慧門，觀諸法實相，心不
T25n1509_p0172a06║   　退、不悔，不隨諸觀，亦無所憂，能得自利 、
T25n1509_p0172a07║   　利 他，是名法忍。　是法忍有三種行清淨：不
T25n1509_p0172a08║   　見忍辱法，不見己身，不見罵辱人；不戲
T25n1509_p0172a09║   　諸法，是時名清淨法忍。以 是事 故，說菩薩
T25n1509_p0172a10║   　住 般若波羅蜜中，能具 足羼提波羅蜜，不動 、
T25n1509_p0172a11║   　不退故。　云 何 名「不動 不退」？瞋恚不生，不出
T25n1509_p0172a12║   　惡言，身不加 惡，心無所疑。菩薩知般若波
T25n1509_p0172a13║   　羅蜜實相，不見諸法，心無所著故；若人來
T25n1509_p0172a14║   　罵，若加 楚毒、殺害，一 切能忍。　以 是故說「住
T25n1509_p0172a15║   　般若波羅蜜中，能具 足羼提波羅蜜」。
T25n1509_p0172a16║   　　　大智度論釋初 品中毘梨耶波羅蜜義第
T25n1509_p0172a17║   　　　二 十六
T25n1509_p0172a18║   【經】　「身心精進不懈息故，應具 足毘梨耶波
T25n1509_p0172a19║   羅蜜。」　【論】　毘梨耶(秦言精進)。　問曰：　如精進是一
T25n1509_p0172a20║   　切善法本，應最在初 ，今何 以 故第四？　答曰：
T25n1509_p0172a21║   　布施、持戒、忍辱，世 間常有。　如客主 之 義，法應
T25n1509_p0172a22║   　供 給，乃至畜生亦知布施；或有人種種因緣
T25n1509_p0172a23║   　故能布施，若為今世 、若為後世 、若為道故
T25n1509_p0172a24║   　布施，不須精進。　如持戒者，見為惡之 人，
T25n1509_p0172a25║   　王法治罪，便 自畏懼，不敢為非；或有性善，
T25n1509_p0172a26║   　不作諸惡；有人聞今世 作惡，後世 受罪，而
T25n1509_p0172a27║   　以 怖畏，故能持戒；有人聞持戒因緣故，得
T25n1509_p0172a28║   　離生、老、病、死，是中心生、口言：「我從今日，不
T25n1509_p0172a29║   　復殺生。」如是等即是戒，豈須精進波羅蜜
T25n1509_p0172b01║   　而能行耶？　如忍辱中，若罵、若打、若殺，或畏故
T25n1509_p0172b02║   　不報，或少力 、或畏罪、或修 善人法、或為求
T25n1509_p0172b03║   　道故，默然不報，皆不必須精進波羅蜜乃
T25n1509_p0172b04║   　能忍也。　今欲得知諸法實相，行般若波羅
T25n1509_p0172b05║   　蜜故，修 行禪定；禪定是實智慧之 門，是中
T25n1509_p0172b06║   　應懃修 精進，一 心行禪。　復次，布施、持戒、忍辱，
T25n1509_p0172b07║   　是大福德，安隱快樂，有好名譽，所欲者得；既
T25n1509_p0172b08║   　得知此福利 之 味，今欲增進，更得妙勝禪定、
T25n1509_p0172b09║   　智慧。譬如穿井已見濕泥，轉加 增進必望
T25n1509_p0172b10║   　得水；又如鑽火，已得見煙，倍復力 勵 ，必望
T25n1509_p0172b11║   　得火。　欲成佛道，凡有二 門：一 者、福德，二
T25n1509_p0172b12║   　者、智慧。　行施、戒、忍是為福德門；知一 切諸
T25n1509_p0172b13║   　法實相，摩訶般若波羅蜜，是為智慧門。　菩薩
T25n1509_p0172b14║   　入 福德門，除一 切罪，所願皆得；若不得願
T25n1509_p0172b15║   　者，以 罪垢遮故。　入 智慧門，則 不厭生死、
T25n1509_p0172b16║   　不樂涅槃，二 事 一 故。　今欲出生摩訶般若
T25n1509_p0172b17║   　波羅蜜，般若波羅蜜要因禪定門，禪定門
T25n1509_p0172b18║   　必須大精進力 。　何 以 故？散亂 心不能得
T25n1509_p0172b19║   　見諸法實相。譬如風中然燈，不能照物；燈
T25n1509_p0172b20║   　在密屋，明必能照。　是禪定、智慧，不可以 福
T25n1509_p0172b21║   　願求，亦非麁觀能得，要須身、心精懃，急著不
T25n1509_p0172b22║   　懈，爾乃成辦。如佛所說：血、肉、脂、髓，皆使竭
T25n1509_p0172b23║   　盡，但 令皮、骨、筋在，不捨精進，如是乃能
T25n1509_p0172b24║   　得禪定、智慧；得是二 事 ，則 眾事 皆辦。　以 是
T25n1509_p0172b25║   　故，精進第四，名為禪定、實智慧之 根。上三中
T25n1509_p0172b26║   　雖有精進，少故不說。　問曰：　有人言：但 行布
T25n1509_p0172b27║   　施、持戒、忍辱故，得大福德，福德力 故，所願皆
T25n1509_p0172b28║   　得；禪定、智慧自然而至，復何 用精進波羅蜜
T25n1509_p0172b29║   　為？　答曰：　佛道甚深難得，雖有布施、持戒、忍
T25n1509_p0172c01║   　辱力 ；要須精進，得甚深禪定，實智慧及無量
T25n1509_p0172c02║   　諸佛法。若不行精進，則 不生禪定；禪定不
T25n1509_p0172c03║   　生，則 不得生梵天王處，何 況欲求佛道？　復
T25n1509_p0172c04║   　次，有人如民大居士等，欲得無量寶物，則
T25n1509_p0172c05║   　應意皆得。　如頂生王王四天下，天雨七寶
T25n1509_p0172c06║   　及所須之 物，釋提婆那民分座與坐；雖有
T25n1509_p0172c07║   　是福，然不能得道。　如羅頻珠比丘，雖得阿
T25n1509_p0172c08║   　羅漢道，乞食七日不得，空鉢而還；後以 禪
T25n1509_p0172c09║   　定火，自燒其身而般涅槃。　以 是故知，非但
T25n1509_p0172c10║   　福德力 故得道；欲成佛道，要須懃大精進。
T25n1509_p0172c11║   問曰：　菩薩觀精進，有何 利 益而懃修 不懈？
T25n1509_p0172c12║   答曰：　一 切今世 、後世 道德利 益，皆由精進得。
T25n1509_p0172c13║   　復次，若人欲自度身，尚當懃急精進，何 況
T25n1509_p0172c14║   　菩薩誓願欲度一 切！如讚精進偈中說：
T25n1509_p0172c15║   　「有人不惜身，　　智慧心決定，
T25n1509_p0172c16║   　　如法行精進，　　所求事 無難！
T25n1509_p0172c17║   　　如農夫懃修 ，　　所收必豐實；
T25n1509_p0172c18║   　　亦如涉遠路，　　懃則 必能達。
T25n1509_p0172c19║   　　若得生天上，　　及得涅槃樂，
T25n1509_p0172c20║   　　如是之 因緣，　　皆由精進力 。
T25n1509_p0172c21║   　　非天非無因，　　自作故自得，
T25n1509_p0172c22║   　　誰有智慧人，　　而不自勉 勵 ？
T25n1509_p0172c23║   　　三界火熾然，　　譬如大炎火，
T25n1509_p0172c24║   　　有智決斷人，　　乃能得免離！
T25n1509_p0172c25║   　　以 是故佛告：　　阿難正精進，
T25n1509_p0172c26║   　　如是不懈怠，　　直至於佛道。
T25n1509_p0172c27║   　　勉 強而懃修 ，　　穿地能通泉；
T25n1509_p0172c28║   　　精進亦如是，　　無求而不得。
T25n1509_p0172c29║   　　能如行道法，　　精進不懈者，
T25n1509_p0173a01║   　　無量果必得，　　此報終不失！」
T25n1509_p0173a02║   　復次，精進法，是一 切諸善法之 根本，能出
T25n1509_p0173a03║   　生一 切諸道法，乃至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，
T25n1509_p0173a04║   　何 況於小利 ！如毘尼中說：「一 切諸善法，乃
T25n1509_p0173a05║   　至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，皆從精進不放逸
T25n1509_p0173a06║   　生。」　復次，精進能動 發先世 福德，如雨潤種，
T25n1509_p0173a07║   　能令必生；此亦如是，雖有先世 福德因緣，
T25n1509_p0173a08║   　若無精進則 不能生；乃至今世 利 尚不能
T25n1509_p0173a09║   　得，何 況佛道！　復次，諸大菩薩荷負眾生，受
T25n1509_p0173a10║   　一 切苦，乃至阿鼻泥犁中苦，心亦不懈，是為
T25n1509_p0173a11║   　精進。　復次，一 切眾事 ，若無精進，則 不能成。
T25n1509_p0173a12║   　譬如下藥，以 巴豆為主 ；若除巴豆，則 無下
T25n1509_p0173a13║   　力 。如是意止、神足、根、力 、覺、道，必待精進；若
T25n1509_p0173a14║   　無精進，則 眾事 不辦。　如戒唯在八 道，不在
T25n1509_p0173a15║   　餘處；信 在根、力 ，餘處則 無。如精進者，無處
T25n1509_p0173a16║   　不有；既總眾法而別 自有門。譬如無明使，
T25n1509_p0173a17║   　遍在一 切諸使中，而別 有不共無明。　問曰：
T25n1509_p0173a18║   　菩薩欲得一 切佛法，欲度一 切眾生，欲滅
T25n1509_p0173a19║   　一 切煩惱，皆得如意，云 何 增益精進而能
T25n1509_p0173a20║   　得佛？譬如小火不能燒大林，火勢 增益，能
T25n1509_p0173a21║   　燒一 切。　答曰：　菩薩從初 發心，作誓願：「當
T25n1509_p0173a22║   　令一 切眾生得歡樂，常為一 切，不自惜身；
T25n1509_p0173a23║   　若惜身者，於諸善法不能成辦。」以 是故
T25n1509_p0173a24║   　增益精進。　復次，菩薩種種因緣，呵懈怠心，令
T25n1509_p0173a25║   　樂著精進：懈怠黑雲，覆諸明慧，吞滅功 德，
T25n1509_p0173a26║   　增長不善；懈怠之 人，初 雖小樂，後則 大苦。
T25n1509_p0173a27║   　譬如毒食，初 雖香美，久 則 殺人。懈怠之 心，
T25n1509_p0173a28║   　燒諸功 德，譬如大火燒諸林野。懈怠之 人
T25n1509_p0173a29║   　失諸功 德，譬如被賊，無復遺餘。如偈說：
T25n1509_p0173b01║   　「應得而不得，　　已得而復失，
T25n1509_p0173b02║   　　既自輕其身，　　眾人亦不敬。
T25n1509_p0173b03║   　　常處大闇中，　　無有諸威德，
T25n1509_p0173b04║   　　尊貴智慧法，　　此事 永以 失。
T25n1509_p0173b05║   　　聞諸妙道法，　　不能以 益身，
T25n1509_p0173b06║   　　如是之 過失，　　皆由懈怠心。
T25n1509_p0173b07║   　　雖聞增益法，　　不能得上及，
T25n1509_p0173b08║   　　如是之 過罪，　　皆由懈怠心。
T25n1509_p0173b09║   　　生業不修 理，　　不入 於道法，
T25n1509_p0173b10║   　　如是之 過失，　　皆由懈怠心。
T25n1509_p0173b11║   　　上智所棄遠，　　中人時復近，
T25n1509_p0173b12║   　　下愚為之 沒，　　如猪樂在溷。
T25n1509_p0173b13║   　　若為世 中人，　　三事 皆廢失：
T25n1509_p0173b14║   　　欲樂及財利 ，　　福德亦復沒。
T25n1509_p0173b15║   　　若為出家人，　　則 不得二 事 ：
T25n1509_p0173b16║   　　生天及涅槃，　　名譽二 俱 失。
T25n1509_p0173b17║   　　如是諸廢失，　　欲知其所由，
T25n1509_p0173b18║   　　一 切諸賊中，　　無過懈怠賊！
T25n1509_p0173b19║   　　以 是眾罪故，　　懶心不應作，
T25n1509_p0173b20║   　　馬井二 比丘，　　懈怠墜惡道；
T25n1509_p0173b21║   　　雖見佛聞法，　　猶亦不自免！」
T25n1509_p0173b22║   　如是等種種觀懈怠之 罪，精進增長。　復次，
T25n1509_p0173b23║   　觀精進之 益，今世 、後世 、佛道、涅槃之 利 ，皆由
T25n1509_p0173b24║   　精進。　復次，菩薩知一 切諸法，皆空無所有，而
T25n1509_p0173b25║   　不證涅槃；憐愍眾生，集諸善法，是精進波
T25n1509_p0173b26║   　羅蜜力 。　復次，菩薩一 人獨無等侶 ，以 精進
T25n1509_p0173b27║   　福德力 故，能破魔軍及結使賊，得成佛道。
T25n1509_p0173b28║   　既得佛道，於一 切諸法，一 相無相，其實皆
T25n1509_p0173b29║   　空；而為眾生說諸法種種名字，種種方便 ，
T25n1509_p0173c01║   　度脫眾生、老、病、死苦。　將滅度時，以 法身
T25n1509_p0173c02║   　與彌勒 菩薩摩訶薩、迦葉、阿難等；然後入
T25n1509_p0173c03║   　金剛 三昧，自碎身骨令如芥子，以 度眾生
T25n1509_p0173c04║   　而不捨精進力 。　復次，如阿難為諸比丘，說
T25n1509_p0173c05║   　七覺意；至精進覺意，佛問阿難：「汝說精進
T25n1509_p0173c06║   　覺意耶？」阿難言：「說精進覺意。」如是三問、三
T25n1509_p0173c07║   　答。佛即從坐起，告阿難：「人能愛樂修 行精
T25n1509_p0173c08║   　進，無事 不得；得至佛道，終不虛也。」　如是
T25n1509_p0173c09║   　種種因緣，觀精進利 而得增益。　如是精進，
T25n1509_p0173c10║   　佛有時說為「欲」，或時說「精進」，有時說「不放
T25n1509_p0173c11║   　逸」。　譬如人欲遠行，初 欲去時，是名為「欲」；發
T25n1509_p0173c12║   　行不住 ，是為「精進」；能自勸 勵 ，不令行事 稽
T25n1509_p0173c13║   　留，是為「不放逸」。　以 是故，知欲生精進，精進
T25n1509_p0173c14║   　生故不放逸，不放逸故能生諸法，乃至得
T25n1509_p0173c15║   　成佛道。　復次，菩薩欲脫生、老、病、死，亦欲
T25n1509_p0173c16║   　度脫眾生，常應精進一 心不放逸。如人擎
T25n1509_p0173c17║   　油鉢行大眾中，現前 一 心不放逸故，大得名
T25n1509_p0173c18║   　利 。又如偏 閣嶮道，若懸繩，若乘山羊；此
T25n1509_p0173c19║   　諸惡道，以 一 心不放逸故，身得安隱，今世
T25n1509_p0173c20║   　大得名利 。求道精進，亦復如是；若一 心不放
T25n1509_p0173c21║   　逸，所願皆得。　復次，譬如水流，能決大石；不放
T25n1509_p0173c22║   　逸心，亦復如是。專修 方便 ，常行不廢，能破
T25n1509_p0173c23║   　煩惱諸結使山。　復次，菩薩有三種思惟：「若我
T25n1509_p0173c24║   　不作，不得果報；若我不自作，不從他來；
T25n1509_p0173c25║   　若我作者，終不失。」如是思惟，當必精進，為
T25n1509_p0173c26║   　佛道故，懃修 專精而不放逸。　如一 小阿蘭
T25n1509_p0173c27║   　若，獨在林中坐禪而生懈怠。林中有神是
T25n1509_p0173c28║   　佛弟子，入 一 死屍骨中，歌儛 而來，說此偈
T25n1509_p0173c29║   　言：
T25n1509_p0174a01║   　「林中小比丘，　　何 以 生懈廢？
T25n1509_p0174a02║   　　晝來若不畏，　　夜復如是來！」
T25n1509_p0174a03║   　是比丘驚怖起坐，內自思惟；中夜復睡，是神
T25n1509_p0174a04║   　復現十頭，口中出火，牙爪如劍 ，眼赤如炎。顧
T25n1509_p0174a05║   　語將從，捉此懈怠比丘：「此處不應懈怠，
T25n1509_p0174a06║   　何 以 故爾！」是比丘大怖，即起思惟，專精念
T25n1509_p0174a07║   　法，得阿羅漢道。是名自強精進不放逸力 ，能
T25n1509_p0174a08║   　得道果。　復次，是精進不自惜身而惜果報；
T25n1509_p0174a09║   　於身四儀 ：坐、臥、行、住 ，常懃精進，寧自失身，
T25n1509_p0174a10║   　不廢道業。譬如失火，以 瓶水投之 ，唯存
T25n1509_p0174a11║   　滅火而不惜瓶。　如仙 人師教弟子說偈
T25n1509_p0174a12║   　言：
T25n1509_p0174a13║   　「決定心悅豫，　　如獲大果報，
T25n1509_p0174a14║   　　如願事 得時，　　乃知此最妙！」
T25n1509_p0174a15║   　如是種種因緣，觀精進之 利 ，能令精進增
T25n1509_p0174a16║   　益。　復次，菩薩修 諸苦行，若有人來求索頭、
T25n1509_p0174a17║   　目、髓、腦，盡能與之 ，而自念言：「我有忍辱、精
T25n1509_p0174a18║   　進、智慧、方便 之 力 ，受之 尚苦，何 況愚騃三塗
T25n1509_p0174a19║   　眾生？我當為此眾生故，懃修 精進，早成佛
T25n1509_p0174a20║   　道而度脫之 。」
T25n1509_p0174a21║   大智度論卷第十五